尊者的养老日常二则
【一】
星宿：“对三。”
无极眼神一亮，道：“对Q。”
狂蛮看了看拼命给自己使眼色的无极，毫不犹豫并且理直气壮的：“王炸！”
星宿一时没忍住笑出声。
无极沉默了一下，看向狂蛮的眼神有些不善。
如果他没记错……他们是队友吧？
真·不怕星宿一样的对手，就怕狂蛮一样的队友。
狂蛮显然没这个自觉，换句话说，可能在他眼里，只要帅就行了（？），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内。
【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：把“可能”去了】
毫无疑问，星宿代表的封建地主势力又赢了。
——这个时候，你是不是要疑惑，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和谐地在一起斗地主？
—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不过是一切结束，他们这些半死不活的人也懒得斗了，彼此间握手言和，颐享天年（？），实在闲了，打个地主，斗个蝈蝈，再不行给天意找点麻烦，安享晚年。
已经成功找到回家的路的盗天还会时不时来“探亲”。比如现在，他正左手一杯肥宅快乐水，右手一桶某品牌薯片，膝上还摊着一本一看就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……《蛊真人》？
盗·贵族·游子·绅士·机甲师·天，你的人设崩了。
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。
叼着老冰棍的红莲正在刷着炼天魔尊送他的“袖珍升级随时随地可查阅特别版”宝黄天（简称手机），看着看着，突然抬头，含糊不清道：“各位，问你们个事，见过古月方源生气么？”
正在给花浇水的元莲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：“现世？”
红莲：“嗯。”
元莲：“哦，没见过。”
啧，真是无情。
星宿抬眼看了看正在苦思冥想的无极，迟疑了一下，回答：“演的倒是见过……”
红莲：“我是说真情流露。”
星宿：“哦，没有。”
啧，女人，无情无义。
【星宿：我谢谢您没说我无理取闹】
元始：“我跟他不熟。”
一心一意泡妹子的巨阳：“没见过。”
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乐土：“没有。”
……
虽然都没见过，但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引起了兴趣。
“要不请求一下场外援助？”乐土提议。
然后得到了全票通过。
红莲首先拨通凤九歌。
凤九歌的意识出现在他们面前，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：“……前辈？有什么事吗？”
无极：“你见过古月方源生气么？”
不愧是我无极爸爸，够干脆。
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的凤九歌立即陷入沉思。
有关古月方源的记忆在时光流逝中仿佛已经逐渐模糊，但如果回忆，依然鲜明的不可思议。
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时的惊讶，在盗天真传无意间被他所救，与他一起战八转武庸，琅琊福地攻夺战的场景，还有炼制命运蛊时冷漠而疏离的双眸——一切的一切，让凤九歌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，可……
“不曾。”
凤九歌啊，见过他狼狈不堪的模样，见过他极尽辉煌的模样，可无论什么时候，那双眼睛都是冷漠的，其中的深潭仿佛吞噬了那人的一切情绪。
生气？
就像是笑话一样。
一片沉默中，元莲找来了白凝冰。
白衣龙女银发蓝眸，眉眼间一片冰寒。
“何事？”
“你见过古月方源生气么？”
白凝冰蹙眉。
一模一样的问题，一模一样的反应。
“不曾。”
比起凤九歌，白凝冰显得干脆了很多。
祂显然不明白，这个问题难道还有值得考虑的地方？那家伙可以有无数张脸，嬉笑怒骂，悲欢喜怒，都是为达成目的不得已的面具。
就算有那么一点点趋势，也会被他扼杀。
“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呢……”盗天呢喃一声，“怎么就没有人奇怪呢……”
凡是人，皆有七情六欲。古月方源自然是人，哪怕他是至尊仙胎蛊，也属于人族的范畴。
可他们似乎没在意过这个问题，如果不是红莲提出，怕是直到入土也不会有人去考虑这个仿佛人尽皆知的……谬论。
盗天突然觉得头晕，视野仿佛被蒙上一层薄纱，模糊不堪。
“找一下古月方正吧，我想，他应该知道什么。”想起了一些往事的白凝冰突然出声，撕开了盗天眼前的薄纱。
“……见过的。”
果然，这个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。
星宿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这时，无极突然说：“幽魂道友。”
幽魂一只手搭上古月方正的肩膀，轻笑一声：“搜魂。”
星宿蹙眉，却没有言语。
【“哥哥，你怎么住在客栈，晚上为什么不回去睡呢？”方正很不客气，语气中带着质询的意味】
这话让所有人都皱起眉头，面露不悦。
【面对弟弟的质询，方源没有说话，仍旧吃着早餐。他清楚弟弟的性格，方正是沉不住气的。
果然，方正见哥哥看也不看自己一眼，似乎把自己当做了空气。下一刻，他就带着不满的语气，叫起来：“哥哥，你对沈翠做了什么？自从她昨天从你房间里出来后，就大哭了一场，我安慰她，她哭的越凶。”】
“沈翠是谁？”
“不知。”
“也罢，不过是一介凡人。”
【弟弟方正顿时气急，方源这种态度，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藐视。他羞恼之下，一拍桌子，大声吼道：“古月方源，你怎么能这个样子！人家一个小丫头，服侍了你这么多年，对你的温柔体贴我都一一看在眼里。是，我知道你很失落，也能理解你的颓废。你只有丙等资质嘛，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的遭遇，而去迁怒他人啊。这对她是不公平的！”
他话音还未落，方源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，扬手如电。
啪！
一声脆响，给了方正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。
方正捂住右脸，蹬蹬倒退两步，带着一脸的惊愕。
“混账东西，你这是在用什么口气，对自己哥哥这么说话？！那沈翠不过是个小丫鬟，你为了这么一个小女子，就忘记我是你哥了么？”方源低声训斥着。
方正反应过来，脸上的疼痛一传达到他的神经中枢。他瞪圆了眼睛，喘着粗气，难以置信地道：“哥，你打我？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！是，我是被测出甲等资质，你只是丙等。但是你也不能怪我呀，这都是上天的安排……”
啪！
方正话还未说完，方源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。
方正双手捂住两边面颊，他懵了。
“天真的蠢货，你还记得什么！从小到大，我是怎么照顾你的？双亲刚死的时候，我们生活困苦，过新年舅父舅母只给我们俩一件新衣，我自己穿了吗？我给谁穿了？你小时候爱吃蜜饯粥，我每天都吩咐厨房给你多做一碗。你被旁人欺负了，是谁带着你找回场子？还有其他种种，我都不屑说了。嗯，现在你为了一个婢女，就这么跟我讲话，来质问我？”
方正涨红了脸，他的嘴唇哆嗦着，既羞恼又惊怒，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。
因为方源说的都是事实！
“也罢了。”方源冷笑连连，“你既然连亲生父母都弃了，重新认了别人，我这个当哥哥的又算得了什么呢？”
“哥，你怎么能这么说呢。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很渴望家庭的温暖，我……”方正连忙分辨。
方源摆手，阻止他讲下去：“从今天起，你不是我弟弟，我也不再是你哥。”
“哥！”方正大惊，张口欲言】
“这就是你们正道的作风？”回忆还未放完，幽魂却是懒得看下去了，他转头看着星宿，面露嘲讽。
星宿不语。
【明媚的阳光，透过窗户，照在他冷漠的脸上，让人看了有种冰凉的感觉。
饭堂的生意有些冷清，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，喧闹声传来，更凸显出此处的寂默。
早餐已经凉了，伙计殷勤地走过来，问是否需要重新加热一下。
方源充耳未闻，他的眼神如烟云变幻不定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。
伙计候了一会儿，却见方源在发怔，始终没有回应，他只好摸摸鼻子，悻悻地走了。
半晌之后，方源眼神一定。
心中的回忆如烟，已经渐渐消褪。
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，阳光洒进来，照亮了一半多的桌面。饭菜上飘散的热气已经散去，街道上行人喧闹的声音也传入耳畔。
隔着衣服，伸手摸摸那揣在怀中的五颗半元石，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，嘲讽的笑意。
但笑意一放即收。
“伙计，把这饭菜拿下去热一下。”方源看了一眼饭菜，淡淡地开口，喊了声。
这一刻，他的双眸清冽无比】
“……他真的生气了。”
红莲一翻白眼：“我没瞎。”
古月方正刚回过神，就感觉脸颊一阵热辣辣的痛。
白凝冰甩了甩自己的手，压抑着怒气的低吼冲击着古月方正的鼓膜：“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？！你怎么敢……”
白凝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，甚至所有人都不懂，为什么心底会出现一丝压都压不住的怒意。
所谓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”，但到了他们的程度，仔细一思忖，也就明白了。
因为啊，来自那人的真心，是多少人魂牵梦绕也得不到的，而有人，却将它，一点点地，揉碎了，踩在脚底。
这算什么呢？得不到的小心翼翼，得到了的肆无忌惮？
扯淡。
只是死蠢而已。
盗天突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，轻声道：“在我的世界，背弃父母，顶撞长兄，是为不孝；不明事理，暗箭伤人，是为不义；不服管教，不论曲直，是为不忠。如此不孝不义不忠之人……”盗天没说下去，他到底是个贵族，太过分的话是说不出口的。
“你总算说了句人话。”巨阳抚掌大笑。
突然被大佬集火的古月方正：“……”
“这么热闹啊？”突然传来的清冽的男声让众人都吓了一跳，齐刷刷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青衣人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元莲惊讶，他们难道专注到有人来了都没发觉的地步了？
“有一会儿了。”
不去谋算太多东西的古月方源是很吸引人的。
他的面部轮廓对于男性来说太过柔和，以至于远远看去竟像个姑娘，皮肤白皙，青丝如瀑，面容精致娇美，“莫君江南佳公子，才华秀拔春兰馥”。
北方有佳人，遗世而独立。一顾倾人城，再顾倾人国。
可这般佳人，当真是冷到了骨子里。
就比如现在，他大概是什么都听见了，只是不想说。那双眼睛，哪怕深处再怎么波涛汹涌，表面也是波澜不惊。
谁让这已经成了本能呢……
“我说，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？”狂蛮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一分调笑。
“你们聊的挺欢，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巨阳朝他抛了个媚眼：“别啊，当事人的话更有说服力不是么？”
“丑拒。”方源皮笑肉不笑地怼了回去，“我忘了。”
至于是真是假，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。
元始一直在注意古月方源的动作和姿势，许久，他才叹息一声。
这孩子，对这个世界，没有一点归属感么。
肌肉记忆这玩意其实挺玄乎的。可能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注意过，他的身体一直都是紧绷的，呈现一种警惕的状态，随时都能爆发全力的感觉。就像一只猫，随时都有可能趁你不备跳起来挠你一爪子。
【二】
实在闲了，他们也会玩一些游戏，比如“狼人杀”“你画我猜”“谁是卧底”（炼天魔尊友情提供）。
哦对，还有大逃杀。
讲真他们玩大逃杀还不知道是谁杀谁呢。
这一次是一座闹鬼的十八层办公楼，至于怎么出去……不知道。
反正死不了权当度假了。
除了他们十一个，还会有随机的十一个NPC——天意搞出来的，为了他们不出去为非作歹，天意真是费尽心思。
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女鬼的红莲：“……”
一开工就看见美男的女鬼：“……帅哥你好？”
“你好，”红·突然想起自己想干什么·莲面带微笑，“你见过一个比我长得还好看的人吗？”
被美男计俘获的“娇羞”女鬼：“这里是第8层，我听姐妹们说，在14层有一个特别好看的姑娘。”
红莲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持续冒红心的女鬼：“帅哥886。”
结论：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。
电梯门一打开，入目的是面色狰狞的吊死鬼，整个电梯间仿佛被血冲刷过一遍。
红·严重洁癖·莲决定走楼梯。
最终，手撕了一只吊死鬼，三只不知道怎么死的鬼的红莲爸爸历经千辛万苦总算进入了14层。
【众鬼：我有一句mmp一定要讲。mmp！听见没有，mmp！！】
拐角处的阴影里的红莲看见了走廊上的古月方源，方源看见了无极。
“无极？你的初始位置也在附近么？”
无极：“嗯。你见过其他人吗？”
方源：“唔，见过巨阳，现在正在撩鬼……其他人没见到，你呢？”
无极轻轻地笑了笑：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红·知道无极初始位置在第7层·听见无极和其他人交谈·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千瓦电灯泡·莲感觉哪里不对劲。
这种被人抢台词的感觉，不爽。
尖叫声从红莲背后传来，把他吓了一跳。
正在攀谈的两人一齐转头，旋即一怔：“红莲？”
红莲丝毫没有偷听被抓包的尴尬，挑眉道：“应该是NPC，去看看？”
真·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，两条腿都消失了的女子正在地上艰难地爬行，血迹在她身后形成一条蜿蜒的血路，指引着魔鬼降临。
女子看见他们，嘴唇一张一合，无极看见了她血迹斑斑的舌头。
红莲：“她让我们赶紧跑。”
古月方源盯着那个女子，露出了温和的笑容，声音轻柔：“它来了。”
立刻，女子感觉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痛楚。她认为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，不然怎么会感觉有白色的火焰包裹着自己，连疼痛仿佛都消失了呢……
白色火焰燃烧着，发出圣洁的光芒，里面的女子消失了，连同她背后的鬼一起。
无极看了看某人：“你居然也会动恻隐之心？”
方源依然是笑着的：“没有啊，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。”
的确很有意思，明明已经身处绝境，却还保留着那份不该存在的善良。
反正都是要死的，死在自己手里或是鬼的手里，有什么区别呢？
10层。
星宿刚刚救了一个小孩，冰雕玉琢的，很是讨喜。
小娃娃抓着她的衣服，怯生生的：“姐姐，我害怕……”
星宿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听见小孩又说：“姐姐，如果遇到鬼，你可以把我留下的，我帮你拖住它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是姐姐救了我。”
小娃娃的眼睛一眨一眨的，明明还在发抖，说出来的话却是天真到让人心悸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星宿没有注意到，她的声音都温柔了。
“方源。”
星·突然开始怀疑人生·宿：“……你叫方源？”
“是的姐姐。”
星宿想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一个巧合……
滚犊子你看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还有这颜值，这特么不就是古月方源的缩小版吗？？
所以我这是遇到了他前世？？
戳了戳小孩的包子脸，星宿笑的有些崩人设：那家伙坑了我多少次，欺负一下小时候的他不过分吧？
16层。
元莲有些不悦地扯着一根翠绿的藤蔓：“乱动什么？你看你都长歪了，过来我给你修修。”
藤蔓委屈但藤蔓不说。
5层。
电梯里，吊死鬼奇怪地看着同伴：“你们怎么了？”
另外一只鬼喘着粗气，惊魂未定：“你可别提了，5楼出现了一个杀星，追着鬼砍，吓死我了。关键这家伙不仅砍鬼，人也砍，现在整个5楼跟涂过红漆一样。”
“这么狠？他叫什么？”
“好像叫什么幽魂。”
“你还别说，4层也有一个疯子，专门扒鬼皮，电梯停在四楼的时候上来了一堆扒皮鬼，搞得我以为四楼以前是卖人皮的。”
“……变态年年有，今年特别多。”
两只鬼对视一眼：“这年头，鬼也不好当啊……”
幽魂：“光头你非跟我过不去？你以前压制我的魂道我就不说什么了，在这里玩个游戏你也要跟我过不去？”
乐土：“何必呢。世间生灵皆为平等，未有尊卑，未有偏倚。”
幽魂冷笑一声：“光头，这话你自己信不信？”
“唉……”
15层。
盗天感觉自己眼睛瞎了。
“巨阳，我真没想到，你，你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，他很想揪着某个种马的领子问问，他是不是脑残，居然跑去泡女鬼，这么饥渴？？？
巨阳：“……我冤枉。”
天地良心，苍天可鉴，他又不是狂蛮，他审美很正常，当然是喜欢古月方源那样的，再不济星宿也行，他对这些缺胳膊少腿、鲜血直流的女鬼不感兴趣！
盗天：“那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巨·我心里苦·阳：“我也不想啊，但是天意那老不死的和无极那混蛋把我禁这儿了。”
盗天大脑当机了两秒：“……”
突然觉得……
丧（gan）心（de）病（piao）狂（liang）
在巨阳幽怨的小眼神的注视下，盗天非常够朋友的……笑了。
盗·笑得直不起腰·天：“哈哈哈哈靠忍不住了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巨阳：“……”盗天我算是看透你了。
18层。
元始缓缓地切开墙壁，一把捏碎里面正在跳动的心脏。
整座大楼开始剧烈晃动，以元始为中心，大片白光向四面八方延伸。
元始看见了在白光中挣扎尖啸的鬼魂，看见了侥幸活下来的NPC，看见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命留在这里的NPC。
这些NPC，究竟只是程序，还是活生生的人？
天道本无情，这句话放在哪里都适用。
于自己，这真的是一场游戏，可于他们，这只是一场无妄之灾，动辄便丢了性命。
有意思么……或者说，值得么？
“怎么？心疼？”突然出现的男子仿佛来自雪山之巅，冷漠，孤独，“我还是民主的，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。”
转眸看见被星宿举高高的小娃娃，元始笑了一下。
“谁知道。”
……
10层，小娃娃的身体渐渐透明。
14层，古月方源突然一个踉跄，旁边的无极眼疾手快，一把扶住他的肩膀：“怎么了？”
古月方源：“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。”好像是为了救被货车压死的小猫进入了一个游戏。
的确，只是一个游戏，只是一个梦。
古月方源蹙眉。
莫名感觉胸口发闷。
【END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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